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96章

關燈
張嬰眨了眨眼,道:“烏兄?喜歡啊!很好,很厲害的一個人。”

“怎麽說?”

“平日對我很照顧,為人十分重義氣。”

張嬰稍作思考,伸出小手手開始掰扯,“他不光個人武勇很強,力能扛鼎,而且建造堡壘、培養士卒方面也很擅長,我那一個糧倉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條。”

嬴政若有所思,頓了頓,他開口道:“阿嬰,你對他的身份早有懷疑?”

張嬰心裏咯噔一下,想裝傻說,沒有啊什麽身份?

但當他擡頭與嬴政睿智的目光對視上,那番話又給咽了回去,沈默片刻,他道:“仲父,烏兄是不是六國貴族出身?”

“是。”

張嬰聽到嬴政的話,心下一沈。

力能扛鼎,武勇無雙,為人仗義又喜歡姓魚的小姑娘。

雖說烏兄寫的是魚不是虞,但以烏兄的文盲程度,指不定是記錯了字呢。

所以烏兄是項羽嗎?

如果是項羽的話又該怎麽辦?

嬴政觀察了一下張嬰的表情。

入宮的馬車恰好停了下來,外面傳來趙文請示的聲音,嬴政沒有起身,而是對車窗輕輕敲了敲。

負責駕駛馬車的趙文離開翻開車簾鉆進來半邊身體。

“說說烏。”嬴政淡聲道。

“是。趙傑在追查泰山封禪幕後主使時,先是追查到潁川,陳縣,再到漢中,最後又查到分出來的一小股力量來到了鹹陽。他們在鹹陽停頓了許久。”

趙文停頓了幾秒,才道,“直到前日才查清楚,他們一部分人去找大商戶,還有兩個人特意去找了烏。趙傑將這一批人抓捕審訊後得知,他們是舊韓餘孽。”

張嬰心頭微動,疑惑道:“舊韓?”

趙文道:“是的,小郎君。與烏聯絡的是舊韓之地的人。”

“所以烏是舊韓人?”

項羽是楚國公子,烏是舊韓勢力,或者這兩人並不是一個人。

張嬰忍不住松了口一口氣,“不幸中的萬幸。”

扶蘇也露出不讚同的目光,開口道:“你只關註這一點?舊韓並不弱小。”

趙文也語速很快補充道:“小郎君,長公子說得沒錯。舊韓人雖少,又是第一個覆滅的國家,但六國餘孽中舊韓對我大秦的敵意最深。他們一直在積極聯絡、支持其他五國的反秦勢力,目前有不少舊韓的反秦亂黨在陳縣、寧縣等地方活動。與他們有關聯的人必須提高警惕。”

“嗯嗯。我知道!”

張嬰也不好說,他覺得西楚霸王的威力要比整個舊韓都來的大,連忙端正態度,“阿兄我錯了,是烏兄一直以來對我都頗為照顧,我,我一時說錯了話。”

扶蘇嚴肅道:“他極可能是六國餘孽。”

張嬰沈默了一會,道:“所以仲父和阿兄打算怎麽做?現在將他抓起來嗎?需要我提供什麽幫助嗎?”

扶蘇一楞,似乎沒想到張嬰是這麽理智的回問。

他張了張嘴,想說什麽卻又給咽了回去。

趙文很清楚張嬰與烏小郎君的友誼,立刻不說話。

嬴政也有些好奇地看著張嬰,道:“抓起來?阿嬰不是與烏稱兄道弟嗎?”

“我是與烏兄稱兄道弟!但他若是反秦,勢必會傷害仲父和阿兄!我肯定幫親不幫理!”

張嬰認真地握緊小拳頭,“況且將人抓起來,總比眼睜睜看他死在戰場要好!好死不如賴活著。”

嬴政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嬰,道:“雄鷹豈可被折辱。對於很多人而言,軟禁與逼他去死沒有任何區別。”

張嬰一怔。

嬴政說到了

他最不想面對的猜測。

沈吟片刻,他才緩緩開口道:“仲父,天底下最善變的就是人心,阿嬰認為在事情尚未發生時,誰也不敢篤定未來一定會如何!即便烏兄是翺翔天際的雄鷹,我也想試著抓下來熬一熬。即便最後結果不好,我也竭盡全力,不留遺憾。”

扶蘇聞言微微蹙眉。

知子莫若父。

扶蘇雖與張嬰相處不多,但一看他的表情,扶蘇莫名猜到一些張嬰對烏的心思。

他擔憂地看著張嬰,低聲道:“阿嬰,立場不同的人,強求不會有好結果。你做了任何事,他多半是不會領情的。”

張嬰沒想到扶蘇也這麽敏銳,怔怔地看著對方。

扶蘇一見張嬰的表情,差點氣笑了,伸手掐了一把張嬰的臉頰,道:“猜中你的心思有何難?阿嬰向來心軟,不就是想著,萬一說不通也給對方一次活命的機會麽。怎麽?當我是愚人不成?

稚子就是貪心,平日裏嘴上說著魚和熊掌不可兼得。真落自己身上啊,就什麽都想要。”

“不不,不……不是。”

張嬰勉強笑了笑道:“阿兄,我只是想想。”

扶蘇還想說什麽,嬴政卻擺了擺手。

他看了張嬰兩眼,忽然道:“阿嬰,你若真喜歡烏,就按你想的去辦。”

趙文震驚擡眼,不,不對啊!

陛下對六國餘孽的態度向來很惡劣啊。

為何對張嬰是這種態度?

“父皇!”扶蘇也震驚地看向嬴政。

嬴政瞟了扶蘇一眼,令扶蘇想說的話又哽住。

嬴政翻身下了馬車,回頭對張嬰招了招手,張嬰走了過來,嬴政將他從馬車邊舉起,然後單手抱著,大邁步向前走去。幾分鐘,便將扶蘇和趙文一行人甩在了身後。

嬴政忽然道:“阿嬰,我與你說個故事吧。”

“嗯嗯,仲父。”

嬴政道:“先說鄭國!在剛得知鄭國那廝是舊韓間諜時,我勃然大怒,不光將鄭國打入大牢,同時對所有非大秦的朝臣心生忌憚,要將他們趕出去。再之後,便是你知曉的李斯《諫逐客書》。”

說到這裏,嬴政摸了摸張嬰的腦袋,繼續道:“我妥協了,主要是舍不得鄭國的才華,於是我與李斯定計。

我連夜怒斥韓國國主,威脅要因鄭國而對韓滅國,那軟蛋立刻將鄭國的親人全部送來秦國。

李斯則連夜去找鄭國,說韓王早已拋棄他,要斬首他的親人,鄭國淚灑監獄,承諾數日完工,以求戴罪立功。

最後,我將鄭國的親人平安無恙送回去,鄭國嚎啕大哭,自此全心為秦國謀劃水利水渠。”

張嬰目瞪口呆。

他知道鄭國是舊韓細作,但還真不知道嬴政為了留住鄭國還用了離間計。

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嬴政。

仲父舉著個例子,是想要告訴他,敵對勢力也可以被收為己用嗎?

“不過我這謀略,成功過,也失敗過。”

嬴政話鋒一轉,揉了揉張嬰的小腦袋,“若你想聽,我再講。”

“嗯嗯嗯。”

張嬰呱唧呱唧鼓掌。

皇帝的話都到這一步了,你好意思不捧場?

嬴政的大手摸在張嬰的頭頂,“數年前,韓非來到秦國,我知他是為“拖秦攻韓”,但我與他徹夜暢談三晚後特別欣賞他。

我深知他並非真心投靠大秦,所以在他提出離開之前,將對方關押在大牢,準備故技重施,聯絡韓王,數日後再施恩於他。

只可惜我沒算透人心……韓非竟是這般剛烈,於牢中自去。

所以阿嬰,若你真心看中一個人,即便你占據天地人優勢,計謀再好

,熬他的時候,依舊需要留有餘地。”

張嬰嘴角一抽,原來記載中的嬴政怒斥韓非關押牢房,居然也是一次離間計的局?

他想說,韓非指不定是被李斯給毒死的?

但他沒有證據,於是又閉嘴了。

嬴政感慨完,又敷衍道:“除了韓非,還有個高什麽的的刺客,彈琴不錯,我饒他一命,然而他在數年後再次行刺我,被伏誅了。”

張嬰:……

噗,仲父你好雙標啊!

喜歡的文臣,長篇大論的感慨,憐憫之心幾乎溢於言表。

不怎麽看重的降將,連名字都記不清楚,我都記得啊!這是高漸離!

嬴政道:“阿嬰,明白了嗎?”

“……”

張嬰沈默了一會,選擇坦白道,“仲父,要不詳細說說?”

嬴政:……

他狐疑地看了張嬰一眼,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,才道:“不管是什麽身份,背景,意圖,都無所謂。只要你欣賞他,你願意給他一個機會。那麽仲父都可以給一個機會!給你收服他的機會!”

張嬰:!!!

啥,啥意思?

如果他沒有理解錯,只要是他看中的,仲父都願意給一次免死金牌?!

這也太誇張了吧!

嬴政看著滿臉顏藝的張嬰,意味深長道:“阿嬰,你有任性的權利。”

張嬰呆在原地。

即便嬴政曾正面回答過,不是他的親阿父,但張嬰的心依舊在聽到這一句時,天崩地裂般的動搖起來。

張嬰:【系統,我真的不是嬴政的兒子嗎?】

光球:【宿主醒醒,白天不適合做夢,你真的不是他兒子。】

張嬰:【天吶!那他怎麽對我這麽好!我現在跟個賤皮子一樣,覺得渾身不得勁,恨不得立刻沖到他面前跑10圈,表達要建設大秦的忠心!我忽然明白,大秦為何能十年滅六國,又在接下來的十年做下那麽多的大工程。這是嬴政的人格魅力呀。】

光球:【……宿主你醒醒啊!秦國的制度都不算是996了,特麽是終身007呀,別被pua了。】

張嬰:【滾!別學點詞匯就碰瓷我們政哥!什麽pua!明明是passion!】

光球:【……】

張嬰:【別給我回覆省略號了!系統,說了三天可以送達的獎勵種子,圖紙,到哪裏了,快去催一催!】

……

張嬰和系統吐槽完,暗暗盤算著什麽時候拿火鍋出來炫一頓。

西瓜、辣椒種子要怎麽用。

啊不對不對……應該是先把蒸汽設備圖紙給分解出來,看能不能給厲害的墨家工師們一些新的設計思路。

“陛下!”

匆匆而來的呼喚聲打斷了張嬰的思索,他擡眼看去,原來是趙文、扶蘇還有尉繚三人快步走了過來。

尉繚走在最前面,拱手低聲道:“陛下,有新的……情況。”說話的時候,還瞟了張嬰一眼。

“嗯。”嬴政微微頜首,順手將張嬰放了下來,對他道:“晚上我們再秉燭夜談。”

張嬰一楞。

然後他就看見嬴政與尉繚兩人快步離開。

嬴政微微側耳,尉繚一直在嘀嘀咕咕,顯然是在匯報重要的相關事件。

“阿嬰。”扶蘇的聲音響起。

張嬰這才收回看向嬴政背影的目光,喊道:“阿兄。”

扶蘇抿了抿唇,停頓了一會才道:“聲音怎麽有氣無力?”

“……沒有。”

張嬰搖了搖頭,說是這麽說,但嬴政以前會主動讓他參與政務。

過去他還覺得有些麻煩,

有點避之不及。

但今日排除掉他,張嬰心裏又覺得有些怪怪的。

他正想著,忽然感覺自己的眉心被人戳了一下。

張嬰擡頭,恰好與扶蘇溫和的雙眸對視上。

扶蘇道:“這事,你遲早會知道。”

張嬰一楞,沒想到扶蘇一秒就猜中了他的心思,有些別扭道:“阿兄,我沒有在意這個。”

扶蘇笑而不語。

張嬰伸手挽住了扶蘇的胳膊晃了晃,道:“阿兄,我沒啦,我最多是一丁點一丁點的好奇。”

“嗯。”扶蘇滿臉溫和地看向張嬰,“聽父皇說你在學新書。來,回宮默寫一下。”

“什麽?默寫?”

張嬰震驚得整個人都僵住了,三十七度的嘴為何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,“不不不,阿兄啊!我還沒學完啊!”

“那就先默寫學過的。”

張嬰看著扶蘇溫和地接過話,都快落淚了。

阿兄,你過去不是這樣的啊阿兄!

你過去不是這樣的啊!

扶蘇見張嬰賴皮地站在原地,眉毛一挑,直接拎著他往鹹陽宮內走。

趙文跟在一旁,越看越覺得奇怪。

怎麽這一趟巡游回來之後,扶蘇對待張嬰的態度,有一點點向著陛下的方向開始轉化了呢?

……

……

與此同時,鹹陽宮之外。

劉邦右手拎著頭冠,左手拎著酒壺,喝得有些微醺,他踩著歪歪斜斜地步伐走近了一處花街柳巷,大膽地與攬客的老鴇調笑,老鴇也給了他幾個回應。

劉邦一笑,正向對方伸手時,老鴇忽然說道:“哎呀,在外面不好意思,我們還是去屋裏吧。”

劉邦哈哈一笑,道:“行吶。”

老鴇向著隔壁走,劉邦扯住松垮的細帶,也跟了過去,就在他剛剛進入房間時,老鴇宛如良家婦女一般的尖叫起來,道:“這人要強迫我啊!救命啊!”

旁邊“唰”地沖出來七八個手持棍棒的壯士。

劉邦酒都被嚇醒了。

他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個局,先是偷偷丟了一個袋子在那老鴇身上,然後罵罵咧咧道:“艹!一個老鴇居然陰我,我不過是鄉野來大秦討生活的小吏,身無分文!這是想要逼我去死呀。”

有幾個壯士臉上閃過一抹不忍,劉邦趁著一點空隙把腿就往外跑,但劉邦跑不過這些人,他剛沖出房門,壯士們揮打棍子就落在他身上。

劉邦痛得齜牙咧嘴,他腦子一轉,對著大街上喊道:“我冤啊!救命啊!我這是得罪誰了啊!正經去秦樓花個錢,還被誣告說是強迫婦女,我錢都在那老鴇身上了,還打我!這是誣告啊!救命啊!”

街邊蹲在攤位前吃餅的樊噲一楞。

他連忙沖了過來,將那些青壯年撞開,護著劉邦,連手中的餅都給扔了。

其他聽到動靜的街坊鄰居也沖了出來,他們看了一會,也指指點點道。

“對呀,這確實是老鴇,還是鳳樓的。”

“各位壯士們!見義勇為是沒有錯,但萬一這兩人只是在調情喊救命呢,豈不是打錯人了。”

“對呀。這位老丈剛剛不也說了付了錢?難道是價格沒談妥?”

……

劉邦躺在地上不起來,摸著身上的傷口連連拱手道:“花兒!做錯了什麽!我們好好聊一聊,難道是剛剛的姿勢你不滿意嗎?”

“呸!”老鴇扯著衣服走了出來對著劉邦罵罵咧咧。

什麽上了秦樓鳳樓不給錢,一而再再而三地白嫖,這和強迫婦女沒什麽區別。

還怒斥到,下次還敢進任何一座秦樓妓院,她都會將劉邦告上官府,按《秦律

》官吏與民女通奸,情節不重的會被罰錢,情節嚴重的甚至會被判為隸臣,或者被強制執行閹割、餵狗的刑罰。

放下一堆狠話,老鴇甩著水蛇腰幹脆利落地推開擋路的黔首走了。

其他壯漢也烏啦啦離開。

附近街坊見沒了熱鬧,也慢慢走了個幹凈。

這時,一輛馬車緩緩路過,負責地方官員考核的監察禦史忽然探出頭來,似是無意間撞見這一幕。

他只讓身旁的小吏出來傳話,大意就是:

監察禦史已記下劉邦的大名。日後若沛縣、或其他地方,再傳出你強迫女性,即便女性只是老鴇的消息,他們都會做革職處理。

那小吏說完,便利落地去駕駛馬車,風一般地離開。

樊噲整個人都懵了。

短短半個時辰,怎麽就經歷了這麽多倒黴的事。

他氣得拳頭攥緊,怒道:“大兄!都是這老鴇害的!她以為自己是個甚人物,萬人騎千人枕的賤人。回頭就去殺了她,大不了落草為寇……”

“別別別!”劉邦忽然攬住樊典。

他雖被打的鼻青臉腫,但臉上並未出現擔憂、害怕的神色,恰恰相反,他眼底閃爍著精光,片刻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,“原來如此!原來如此啊!”

樊噲嚇了一跳,喃喃道:“大兄你是不是傻……”

樊噲話還沒說完,就被劉邦狠狠的揍了幾下,怒罵道:“你這豎子!還好意思說我傻,今日這擺明是一個不痛不癢的教訓。”

樊噲看著劉邦臉上的傷口,露出不認可的目光,道:“哪裏不痛不癢。”

“你這豎子!你可曾還記得前幾月的巡游車隊!之前我還不敢確認,但連監察禦史都出來警告我,我就確認了。”

劉邦摸了摸下巴,忽然苦笑,“對啊!料到小福星有背景,但沒想到這麽強大,還正好雙方被撞上。怪不得被折騰一番,小懲大誡。”

樊噲一楞,忽然道:“是陛……”

“閉嘴!”

樊噲忍住,急得團團轉,道:“大兄,得罪了他們我們跑……”

“得罪他們?你我憑什麽能得罪他們。”劉邦失笑,“你若陛下,會嫉恨一條狗沖你吠幾聲嗎?我最多是給他們留了個壞印象。這一切只怕是想討好他們的官吏,比如那個身著羌族衣服的白胖子安排的。”

樊噲:“……”

“但這也是一個機會!”

劉邦兩眼放光地看著樊噲,“能知道這條消息,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。阿弟,樊典那小子決不能去秦氏卒,絕不能死。我再想想不如先從那白胖子接觸……”

樊噲楞了一下,擔憂道:“大兄,這,這裏我們不認識任何人,沒錢沒人脈,如何能……”

劉邦哈哈一笑,自信道:“你忘了,我是如何娶妻呂雉?”

樊噲一楞,忽然又有了點信心。

對哦,當初呂公初到沛縣,蕭何幫忙設宴,要求必須送一千錢賀禮才能進宴會廳。

劉邦那時候無官、無職、無錢,被當地人喝斥是流氓,他在宴會直接騙人說“出一萬錢!”,將呂公給惹了出來。

後來也不知大兄是怎麽與呂公聊天的,不光安撫了呂公的心,將千金呂雉下嫁給劉邦,還幫忙牽線搭橋,才有了後面的亭長職位。①

……

……

張嬰完全不知道劉邦居然會生出想要向上鉆營的心思。

他坐在春蘭殿外的小花園。

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喝水的扶蘇,苦哈哈地又翻開了一面竹簡。

張嬰忽然理解小朋友們為啥都期待奶奶外婆來拜訪,因為可以不要學習!

他提起筆,門外忽然傳來一道稍顯尖利

的聲音。

“長公子安好。”

面無胡須的男子佇立在陰影處,笑瞇瞇地走了出來。

張嬰被嚇得往後一仰,好在扶蘇及時抱住他。

扶蘇不鹹不淡地看向對方道:“宮中小兒多,易受驚厥,徐將行你日後的步伐可以再重上一些。”

徐將行的瞳孔微微睜大了些,但很快畢恭畢敬道:“長公子所言極是。是將行之前莽撞了,即刻便改。”

張嬰的目光落在這人身上。

原來這就是公子寒與扶蘇阿兄都提及過的名字,也是一個能令公子如橋聞風喪膽的人,徐將行。

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,總覺得對方有哪裏感覺怪怪的。

但大秦好像是沒有宦官制度啊!

而且將行這個官職……

秦漢兩宮裏只有皇後身邊的內侍總管才會被稱為將行,負責掌管皇後宮事。漢後期將官名改為了大長秋。

不是說嬴政沒立皇後嗎?

難道說仲父是有皇後?這裏面有瓜?

扶蘇看向徐將行,又道:“不知徐將行找我有何事?”

“哪裏有事敢勞煩長公子。”

徐將行輕輕行了個禮,然後換換看向張嬰,聲音有些尖的開口,“將行此次前來,是奉命邀請嬰小郎君前往南宮殿一趟。”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